内容简介
佳作荟萃,群星璀璨。作为“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工程”的一部分,中国作家协会编辑出版了“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”。这是对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成果的梳理和检阅,是我国少数民族发展的大事,也是中国当代文坛的盛事。这套丛书编选了各个少数民族各类题材的代表性作品,集中展示了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繁荣发展的景象,也拓展和扮靓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版图。
目录
序冯岩 / 1
小说
酸把梨马自祥 / 3
冬花马自祥 / 14
撒拉拉吾,我的月光宝镜马自祥 / 27
马老大汪玉祥 / 39
命途了一容 / 46
挂在月光中的铜汤瓶了一容 / 54
一只滩羊的风波汪玉祥 / 64
索菲娅马自东 / 83
沙沟行了一容 / 98
口唤钟翔 / 108
立木了一容 / 125
与幸福约会延枫 / 135
散文
太阳宝镜冯军 / 149
牡丹遐思冯军 / 150
我是洮河的女儿陈玉芳 / 153
我爱石子赵存禄 / 158
东乡秋雨马自祥 / 160
锁南坝——古松的清芬马自祥 / 163
梦牵情萦孔雀河冯岩 / 166
美丽的太阳城——锁南坝马如基 / 170
“花儿”故乡花儿美冯岩 / 174
陇上杏花村——唐汪川马如基 / 182
驾着摩托去“探幽”马福荣 / 186
临夏的水马效忠 / 188
啊!神奇的郎木寺马效忠 / 191
我西海固的兄弟姊妹了一容 / 195
阿娜马效忠 / 200
不朽的沙漠“恋人”冯岩 / 203
乡村里的路钟翔 / 208
广通河奇石赞马福荣 / 211
凤凰岭马福荣 / 213
蜜蜂钟翔 / 216
岁寒民风暖冯岩 / 221
恰西的雪了一容 / 229
白塔山随想汪小平 / 233
怀念我的老师汪生凯 / 236
温馨的村庄钟翔 / 241
家乡的土炕陈玉芳 / 247
为母亲祈祷马自东 / 252
梦想之旅汪小平 / 259
寂静的火石寨了一容 / 261
阿姑姐汪生凯 / 264
诗歌
米拉尕黑(节选)汪玉良 / 273
尕马拉回来,台湾赵存禄 / 277
滩上人的歌赵存禄 / 280
七月的歌马自祥 / 284
采撷阳光的手汪玉良 / 286
冰花汪玉良 / 288
高原出平湖马如基 / 290
山路的变迁赵存禄 / 292
大山在呼唤汪玉良 / 294
献给十月的歌汪玉良 / 300
锁南坝情思(组诗)马颖 / 308
筚筚与花儿马自祥 / 317
写在春天的阡陌里马自祥 / 320
祖国呵,我们骄傲的祖国马自祥 / 322
崖上榆树马如基 / 324
姑娘·车站·雨艾布 / 326
旧信(外一)钟翔 / 327
飞翔(外一)钟翔 / 329
那是一个月夜(外二)艾布 / 331
南疆艾布 / 336
离别艾布 / 338
尘埃钟翔 / 340
马兰花艾布 / 342
改革开放三十年(新编花儿)陈有俊 / 346
实现个“中国梦”做贡献(新编花儿)陈有俊 /
摘要与插图
酸把梨马自祥
“看你这个死老头子,成天疯疯癫癫,哼哼唧唧的老不正经,在家里也胡哼开了。”
酸老汉刚从槽里牵出一头灰色叫驴,鞴上了鞍鞯。“铁青骡子,马呀溜溜儿三呀。”一句唱词还未哼唧完,老伴就骂骂咧咧地朝他直嘟囔。老汉立时缄了口,白了一眼老伴,把叫驴牵到洋芋口袋跟前。刚从洋芋窖里钻出来的老伴,双手扶着差不离跟她一般高装满洋芋的麻线口袋,可能是说话分心的缘故,那口袋东倒西歪地晃荡起来。老伴急忙鼓着全身的劲双手死死地抱住口袋,脸憋成酱紫色,那模样挺滑稽挺狼狈的。
“嘿嘿,连个口袋也扶不住,还嘟囔个屁。”老汉忍俊不禁,失声笑了起来。而后,一个侧背身拿右手把口袋倒拔起来,左手麻利地朝底一扶,口袋码上了驮子,不偏不倚,稳稳。
“咳咳,老黄牛的尿多,老婆娘的话多。嘚儿驾!”灰叫驴撒开蹄子,嘚嘚嘚一奔子出了门。老汉悠然自得,迈起步子。没想到老伴在他身后倒提笤帚疙瘩,冷不防在他屁股蛋上猛给了一下子。
“哎咦,这是咋了?”
“看你再骂人,老不死的,还想占便宜。”
恰巧一个年轻媳妇空着手从巷道里走过来,见状,拿手捂住嘴,哧哧地笑。
“笑啥哩,我后裆里沾了些土,叫老婆子扫一扫哩。”老汉又回头说了一句,“把羊赶上山。”便急慌慌上了路。
他今天有个尕因干(事情),心急火燎地想浪一趟河州城。这因干只有老汉自己清楚。因老伴不大情愿替他挡羊,他便给老伴撒了一个屁谎,“城里洋芋涨了价,二毛五一斤,赶紧卖一口袋,给你扯一件褂子。”
略施小计,老伴上当了。一大早钻进洋芋窑,揽出四五背篼洋芋,装满大口袋。嘿嘿,照老汉自己的话说,个家的婆娘好哄弄。
拐过山梁梁,老汉轻轻嘘了一口,喉咙里痒酥酥的,他猛咳了一声,吐了一口黄痰。在弯弯山道的另一头,也有一头毛驴颠儿颠儿地扬着蹄子迎面蹦跶过来。毛驴上骑着一个上下绿、中间红的年轻媳妇,那红衫儿、绿盖头随风飘拂着,后面却没有和往常那样赶驴的新郎官。
“这新媳妇回娘家,女婿不知上哪儿拾狼粪去了。”老汉的喉结楚楚蠕动着,小曲子早已淌开了:
咕噜雁单飞了没有伴,
尕心里煮了个泼烦;
成双成对是算好看,
单帮子活的是落怜。
一曲刚完了,尕毛驴颠儿颠儿已奔到跟前来了。
“阿达,这么高兴的,到哪里去哩?”
冷丁一声,抬头一看老汉愣住了。这不是自己的小儿媳妇嘛。顿时他臊得满脸酱紫,口里“嗯啊”不止,显得忸怩。
儿媳妇早已麻利地从驴背上跳下来,把缰绳牵在手里,想给公公端上殷殷的问候语。刚结婚两个月,新女婿就跟上乡上的淘金队,到新疆阿勒泰去了,一年多没回来。她这次回娘家,一住两个多月,心里正有点那个。想必刚才唱的野曲词儿,儿媳妇未曾注意听还是故意没理这个茬儿,笑憨憨地,不羞不臊。公公此时正陷入觅个地缝子想钻进去的尴尬之境,还哪顾得抱怨呢,“你先回家吧,我还有个要紧事,进城去哩。”说完,低着头往前直窥。
“真是个酸把梨,别人没有叫错,没大没小的,给儿媳妇也胡唱开了。”老汉自言自语,肚里真像咽了一口还未熟透的酸把梨,又酸又涩。
唉,这老汉一大把年纪了,爱哼哼个花儿,时常闹出些笑话来,叫村里人低看一眼,叫他“酸把梨”。
这酸把梨是这一带的特产。大西山一带,靠近太子山,算二阴地区,气候湿润,适宜生长这种果树。一到秋天,满山满山的拳头大的酸把梨结满枝头,风一吹,满坡噼里啪啦,落满一地。别看这酸把梨,黄生生的,像冬果梨一样,又大又好看,可一咬,酸汁汁能把你的牙给倒掉。除了怀上娃娃的大肚子婆和馋嘴的小孩儿,男人们是不想逗它的。只有